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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合”的戴姆勒

作者: 汽配人網(wǎng) 發(fā)表于: 2010-03-19
  戴姆勒與北汽福田的合資談判進程受阻。這意味著14個月前北汽福田和戴姆勒雄心勃勃的全球商用車合資計劃將會被大打折扣,也意味著兩者已經(jīng)持續(xù)了8年的戀愛長跑還暫時難有結(jié)果。 
    
  又是一個8年。此前,戴姆勒與一汽集團的合資談判也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了8年,最終不了了之;而戴姆勒與福汽的合資項目也是在合作意向簽訂了6年后才得以奠基;就連北京市政府強力推動的北京奔馳轎車項目,也曾空等過2年。 
    
  “戀愛”前的高調(diào)與雄心、“戀愛”中的漫長等待,讓這家世界上最古老的汽車公司給外界留下了一個“寡合”的印象。以致不久前戴姆勒與比亞迪合作的消息時,也被懷疑會不會又是一場美麗的愛情長跑。 
    
  造成戴姆勒在華項目進展緩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產(chǎn)業(yè)政策、市場環(huán)境、合作伙伴的因素,更有戴姆勒自身的原因。 
    
  戴姆勒進入中國的時間并不晚,但是1988年的北方奔馳重卡項目、1997年的揚州亞星奔馳客車項目都難言成功。原因很簡單,當時的戴姆勒并沒有真正重視中國,開展的大多是投石問路式的小項目。 
    
  按照時任戴姆勒董事長施倫普的構(gòu)想,戴姆勒在全球五大洲都要設立中心,美洲中心是克萊斯勒,而亞洲的中心則是日本三菱和韓國現(xiàn)代,但很快,以工程技術(shù)見長的戴姆勒就暴露出合作能力的欠缺,重組三菱的項目失敗。這時,快速成長的中國汽車市場才真正進入戴姆勒的視野。 
    
  戴姆勒在中國最先瞄準的“大魚”是一汽集團,其尋求的是重卡、輕客、輕卡等全系列產(chǎn)品進入中國的機會。但是經(jīng)過了8年斷斷續(xù)續(xù)的談判,因一汽不同意“解放”品牌被吃掉,最終戴姆勒選擇了放棄。那時頭頂著奔馳品牌光環(huán)的戴姆勒,更多地選擇了強硬、僵化的談判策略。 
    
  錯過一汽之后,戴姆勒選擇了政府背景深厚的北汽集團,而搭橋的就是當時已經(jīng)在輕卡市場異軍突起的北汽福田。 
    
  當時與北汽福田的談判,最大的政策阻力來自于“一家外資汽車企業(yè)在華只能有兩個整車合資伙伴”的限制。戴姆勒希望推動北汽福田收購揚州亞星,擠出一個合資名額,從而實現(xiàn)與北汽福田的合作。而在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上,戴姆勒也不滿足于僅僅成立一個合資公司,而是希望收購北汽福田上市公司的股權(quán),但是證監(jiān)會又對A股上市公司的外資股比有嚴格限制。這樣,北汽福田與戴姆勒項目久談不下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時,戴姆勒拋出了一個大籌碼,就是可以將奔馳品牌的轎車也拿到中國生產(chǎn)。在把廣汽拒之門外后,奔馳落戶北京成為了財經(jīng)新聞的頭條。2003年9月8日,北汽與戴姆勒簽署了戰(zhàn)略合作框架協(xié)議,但直到2005年8月8日,合資公司才正式成立,其中的故事曲折而復雜。雖然最終在各方的妥協(xié)與推動下,北京奔馳得以成立,但直到2009年,這家合資公司才逐漸走上正軌。 
    
  戴姆勒在中國的諸多不順,與早年的輕率有關(guān)。首先,戴姆勒最初進入中國大陸市場時,過多地倚重了香港、臺灣、東南亞公司,典型例子就是在福建的戴姆勒項目。由于臺灣中華汽車公司是中間人,因此,在最終的合資公司構(gòu)架中,戴姆勒讓臺灣中華占了約16%的股份。很難想象,作為戴姆勒這樣的全球頂尖汽車企業(yè),在中國這個世界第一大汽車市場設立公司,還需要找家中間公司。另外,在奔馳中國銷售公司中,香港利星行也是股東之一,以贖回早年授予利星行作為中國大陸奔馳銷售代理商的協(xié)議。 
    
  其次,戴姆勒內(nèi)部的官僚作風、盤根錯節(jié)的利益鏈條等等都讓這家企業(yè)上行難以下效。目前戴姆勒的董事長蔡澈曾在底特律工作多年,很有幾分美國汽車企業(yè)的風格,其對于中國市場也的確是非常重視。因此,在中國項目開展之初,戴姆勒往往會語出驚人。無論是北汽福田重卡項目還是比亞迪的電動車合作項目,都表現(xiàn)出很大新意,讓中方充滿了希望。 
    
  但是在項目推進中,在一些細節(jié)問題上,戴姆勒式的保守風格和復雜關(guān)系開始漸占上風,談判也變成了馬拉松。而且在戴姆勒內(nèi)部,重卡、轎車、輕客等業(yè)務各自獨立,相互溝通并不通暢。為此,蔡澈派來了內(nèi)部職位頗高的華立新任戴姆勒東北亞董事長,并把辦公室設在北京。有這位“老奔馳”從中斡旋,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 
    
  再有,戴姆勒本質(zhì)上是家以技術(shù)見長、工程師文化為主的公司,其對于技術(shù)、品質(zhì)要求很高,讓合作伙伴很難理解和遵從。曲高和寡讓戴姆勒越來越不善于合作。在全球,戴姆勒也鮮有成功的汽車合作案例,克萊斯勒、三菱都是前車之鑒。 
    
  不過,戴姆勒的這種刻板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品質(zhì)。說戴姆勒在中國進展緩慢,是因為不僅想看到戴姆勒更加清晰明了、上下一心的中國策略,更需要高效有力的中國行動。